第五章
咸阳逢缘
诗曰:
天秋月不满,能有几时圆?
世上人万万,几人是婵娟?
次日,徐福、韩众二人就离开了东海小城。马奔古道,人心向外,道还觉得自由自在。
徐福、韩众策马前行马过高山,马过大河,马过田原,马过村寨……
二人奔咸阳而来。
不一日,兄弟二人来到了咸阳城,好一座城市,有宽阔的街道,有无数的店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呈现出太平盛世的景象。
徐福、韩众来到了这座城市。
徐福:“三弟,咸阳虽好,却是举目无亲,我们投军,无人举荐,如何是好?”
韩众:“大哥莫慌,我们找个客栈,先把马匹兵器寄存起来,再从长计议。”
徐福、韩众二人徒步大街。
二人来到一个药铺,这里列着很长的一条队。
韩众:“哥哥,我们的生意有了。”
徐福:“开药铺?”
韩众:“哥哥你是治病救人的世家,开药铺正是你的用武之地。”
一个店铺,新的门面,新的招牌。(招牌字:徐福药铺)
在炮竹声中开张了。
徐福座诊,韩众操持药柜。
就诊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人来人去,生意非常兴隆。
还有病人送了了牌匾,牌匾上书写着:叶催情缀色,花寄手成春。
徐福喜迎送牌匾的人。
徐福:“谢谢,谢谢……”
送牌匾的人:“您是再世的活佛,救死扶伤,您救了我老母的命,给您磕头了。”
徐福急忙扶起那送牌匾的人。
晓晴寒未起,霜叶满阶红。风雨过后,虽然雨停了,地是湿漉漉的,落叶满阶。
一个丫鬟名:刘香儿走上楼去。
刘香儿来到楼上,走到小姐名:喜娘的床前。
刘香儿:“小姐,小姐。”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郎,病怏怏地坐起身来。
刘香儿:“小姐,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喜娘:“头疼,全身骨头都疼,尤其这颗心更疼。”
刘香儿:“听说咸阳来了一个叫徐福的神医,医术十分精湛,能起死回生。”
喜娘:“言过其实,三折肱,知为良医?”
刘香儿:“你在家里坐,不知楼外事。咸阳城来了神医徐福,那是家喻户晓,着手成春,绝不吹嘘。在他的药铺里,门庭若市,基本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医德又好,不择贵贱,鳏寡孤独还有残疾者少收药钱,或者不收钱。”
喜娘:“如此好人可敬可佩,香儿你为我抓药,能医好我的病,重重赏他,还有你。”
刘香儿:“小姐,你等着,我去了。”
刘香儿来到徐福的药铺,来就诊的人很多,排号待诊,静心等到了她。
徐福问诊:“你这位姐姐,不像有病,伸过手来,我为你切个脉。”
刘香儿微微笑了笑道:“不是我病,是我家姑娘病了。”
徐福:“你家姑娘身在何处?”
刘香儿:“小姐没有来,我来为她抓药。”
徐福道:“看病不可望风捕影。这个药你不能抓,对病下药,岂能儿戏,是药三分毒,药能治病,也能杀人。”
刘香儿:“如此说来,我空走一趟了。”
徐福:“请姐姐体谅。”
刘香儿:“传说就是传说,浪有虚名。”
韩众走了过来道:“请你家小姐明日来我药铺,就医可否?”
刘香儿向韩众多看了两眼。
刘香儿的心声:一个黄天化一个二郎杨戬,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俊。
韩众笑容可掬地:“姐姐,如此可否?”
刘香儿:“我家小姐患得是急症,命悬一线,你可救?”
徐福斩钉截铁地:“救,我徐福身为郎中,治病救人,义不容辞。”
韩众问:“你家住何处,我等出诊可方便?”
徐福道:“君子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前面带路,我兄弟二人出诊去。”
刘香儿:“好,走吧。”
徐福和韩众收拾一番,关上药铺。
刘香儿前面引路,徐福、韩众背着药箱,紧跟其后,走街过巷,匆匆而去。路上行人如织,徐福、韩众救人要紧,无暇街景。
李斯府后院外。
徐福,韩众二人跟随在刘香儿的身后来到府邸的后院墙外,这里有后门。
刘香儿:“你们在这里等待我回去好向小姐回报。”
徐福道:“你去吧。”
刘香儿取出钥匙开了后门,自己进去后又从内锁上,便奔绣楼而去。
徐福、韩众在院外等待。
徐福还在仔细地观察着。
韩众道:“大哥,这些日来,这么大的京城你还有几处你没有看遍?还是……”
徐福笑了笑道:“贤弟是不是酒瘾又来了?”
韩众道:“那丫鬟去了甚时,是不是不来了?哥哥,我们别碰上了风流鬼?”
徐福:“是呀,这里好像是当官人家的后花园。”
韩众:“我能不能喊她几声?”
徐福:“不知名姓的又怎么喊,再说看这高墙大院一定是官宦人家,你我若在这里大喊大叫,别让巡街的误将你当贼给抓了。”
韩众:“喊又不能喊,那丫鬟又不出来,真是急死人。”
徐福道:“有了,我有一件传家宝,乃驯鸟铜笛,我时刻揣在怀里,不妨在这里远看护城河一带秋水,近看这家富豪人家的后花园菊花正盛,我吹段曲儿,再唱支歌儿,全做消遣时间了……”
韩众笑道:“哥哥有此闲情雅兴,也好你效仿当年伍子胥吹箫过市?”
徐福道:“算是帮你喊那丫鬟吧。”
韩众道:“我吹你来唱吧。”
街旁有一横石,二人坐下,徐福吹奏,韩众放喉高歌;
“ 登临送目,冷眼看晚秋,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归帆去掉斜阳里,背西风,酒旗斜耸。
彩云飘,几行白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竟逐。叹江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
前朝旧事如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贫儒,流落街头,饥肠辘辘。
刘香儿来到秀楼,喜娘已经起身,正坐在梳妆台梳头。
刘香笑嘻嘻地:“小姐,我回来了。”
喜娘:“抓药了没有?”
刘香儿摇摇头道:“药没有抓来,那郎中我给请来了。”
喜娘:“郎中是男的还是女的?”
刘香儿:“是男的,还是两个。”
喜娘有些气愤:“是男的,还是两个?”
刘香儿:“小姐,你和我也不是两个吗?”
喜娘更气愤了,斥道:“口无遮拦,欠打。”
刘香儿:“小姐,你一看就舍不得让他走了,可能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们还俊的美男子。”
喜娘:“能有多美?”
刘香儿道:“姑娘,那是仙童下凡,人间少有的两个美男子。”
喜娘问:“能有多美?”
刘香儿:“天下难觅,地上难寻,如此相貌,整个中原绝无第三人。”
喜娘:“年庚几何?”
刘香儿:“大说二十一,小说二十。”
喜娘:“梦中的人还真的来了。”
刘香儿:“什么梦里梦外?你要不信,花园外看看就知虚实了。”
喜娘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刘香儿下了楼。
喜娘和刘香儿来到后花园,又传来歌声。
喜娘仔细的听着,道:“何人在墙外吹笛作歌,歌如流水,余音绕梁,笛如风吟,引人入耳。”
刘香儿道:“好歌好人唱,好笛好人吹。”
喜娘道:“香儿,你开开后花园的后门,请二郎中为我疗病。”
香儿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如何去问?”
喜娘灿然一笑道:“你自知男女授受不亲,为何又请他们来。”
于是刘香儿向后门走去。
喜娘花前低声唱道:
“自秋来惨绿愁菊,芳心是事可可,寻花消愁。
牡丹芍药, 一株未曾留。西风来,百草衰,
观花人厌厌失意,恨那,春神为何走?
犹去寻你,不知去处。悔当初,没把花看够。
问苍天?春秋何人安排?留春休留秋,
送秋去,千万里,春神伊在千古,免得我把,年少光阴虚度。”
正在这时墙外又传来笛鸣和歌声,喜娘静心地聆听着:
徐福的歌声:
《天仙子》
孤雁几声叫长空,失群落伍悲寒秋。
别侣离伴不由己,云途断,几多愁,
往事记起梦已休。
枉洒血泪谁慰我?似逃空谷无人忧。
倚身天边看故土, 人不死,志未酬,
投袂而去谁人留?
喜娘听到这里,泪道:“‘ 孤雁几声叫长空,失群落伍悲寒秋。’这是在唱我的身世啊。天上有孤雁,地上有孤人,我是父死娘亡的苦人,只能做人的养女。”
喜娘感慨千万,她想了许多.
刘香儿来到墙外,走到徐福,韩众的面前道:“二位郎中,我家姑娘请你们进院为她看病。”
韩众埋怨道:“我说丫鬟姐姐,为何这么久才来?”
刘香儿:“姐姐就是姐姐,丫鬟姐姐多不好听。”
韩众:“好,好,不叫丫鬟姐姐,是姐姐。”
于是,刘香儿引徐福、韩众进了后花园。
他们来到了后花园,徐福抬头看去,有一女子,直生得如花似玉,站在菊花前,花映美人,美胜花,真乃俊俏无比。
刘香儿道:“二位郎中,这乃我家小姐。”
二人急步前来见礼,道:“见过小姐……”
喜娘举目看去,二位美少年,举止端正,气度不凡,暗暗称赞:“好人才,好少年,真乃是无可挑剔……”
喜娘急忙回礼道:“救死扶伤乃人之大德,你二人不辞劳苦,来为我疗病,谢谢,谢谢。”
正在这时,天降秋雨,那雨越下越大。
徐福道:“天降秋雨,有恐淋湿了你们的衣裳。”
韩众道:“看这小姐精神尚好,也没有多大的病。”
喜娘道:“雨下得大了,不妨去我绣楼暂避躲一下雨水,雨小了再走也不迟。”
徐福道:“谢谢小姐一番美意,我兄弟二人乃八宝男人,岂敢去小姐的绣楼。”
喜娘道:“有丫鬟在此,无妨,无妨。”
刘香儿道:“心净不染尘,避一避雨再走,岂能有人说三道四。”
喜娘道:“香儿速去备些酒肉。”
韩众大喜,眉开眼笑道:“酒,那就打扰了。”
喜娘翩翩前头而去,徐福看着那韩众已是蠢蠢欲动,无可奈何地说:“酒是三弟的命,有命无酒你不乐,有酒无命你高兴。”
徐福也只好随后而去。
一众人等来到绣楼下,秋雨还在无止无歇地漂落着。
喜娘道:“香儿,二位公子暂且在你房间避一下雨,我去楼上片刻即回,你先去备酒。还有请问郎中尊姓大名?”
徐福道:“在下姓徐名福,家住琅琊郡,赣榆城人氏。”
喜娘心中暗喜。
喜娘:“好,好个徐公子。”
喜娘说罢上楼去了,徐福、韩众进了刘香儿的房间,刘香儿也便匆匆备酒而去。
徐福二人进了房间,虽然是丫鬟的住处,却很干净,收拾地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徐福道:“看来这乃官宦人家,不可肆意造次。”
韩众道:“我兄弟二人不偷不盗,不淫不乱,怕他做甚。”
刘香儿提来食盒,道:“二位公子爷,小姐不便下楼陪你们饮酒,姐姐我代劳了。”
韩众已是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说:“大哥,别再婆婆妈妈的,小姐,丫鬟姐姐,她们盛情难却,饮它几杯吧。”
韩众说罢便坐了下来,刘香儿为他们斟酒。
韩众道:“还是用大碗吧。”
韩众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端起酒碗开怀痛饮起来。一连喝了三大碗道:“好酒,好酒,酒里乾坤大无边,杯里日月有百年。”
徐福劝道:“三弟,三弟,出门在外,切莫多饮。”
喜娘上了秀楼,心中惴惴不安,自言自语道:“梦中之人果然来到身边……”
喜娘的梦;
喜娘独自一人在后花园里赏花,突然有一个老者向她走来。
喜娘问:“何人擅自来我后花园?”
那老者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喜娘道:“喜从何来?”
那老者道:“我乃月老到此,你终身当嫁东夷徐人之后也。”
喜娘问:“徐人之后?”
老者道:“当年徐国国君之后,明日你有缘与他相会,千万不可错失良机……”
喜娘想到这里,心中辗转了良久,自言自语道:“人生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自然是命中注定,也不能抗拒,我何不将人请上楼来?”
喜娘主意拿定向楼下走去……
刘香儿和徐福、韩众还在交谈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喜娘的呼唤:“香儿,香儿。”
刘香儿闻声出了房间,二人简单的耳语后刘香儿又返回房间。
刘香儿道:“徐公子,我家姑娘有话相问。”
徐福心中虽然踌躇,还是向门外走去。
刘香儿引徐福来到门外。
喜娘笑脸相迎道:“徐公子。”
只见喜娘向徐福深深施了一礼。
喜娘道:“虽然我是当朝丞相李斯的女儿,只是一个养女而已,这丞相府对我来说是虎穴龙潭。”
徐福问:“小姐,你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喜娘道:“我家养父乃当朝丞相李斯。”
徐福仰面长叹道:“未想到他的女儿如此神采动人,通情达理。”
喜娘:“养女非亲生之女。”
徐福:“你生身父母又是何人?”
喜娘道:“徐公子,可肯去楼上一敍?”
徐福:“谢谢小姐一番美意,在下岂敢不遵。”
刘香儿回到房间,见韩众已喝得酩酊大醉,伏桌而睡,只好拉过一个凳子在一旁坐下,心潮翻滚,辗转不宁,回想往事,泪落如雨。
八年前:
秦兵攻破彭城,彭城太守喜娘的父亲和妻子与副太守刘香儿的父亲被杀被杀。
喜娘、刘香儿抚尸痛哭。
一群秦兵将她们驱赶集中起来。
喜娘和刘香儿还有在彭城抢掠来的家眷,一同被押进咸阳。
喜娘和刘香儿进了丞相府。
刘香儿想到这里珠泪滚滚,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刘香儿正坐在床前,突然一阵风响,一个猴头猴脸的人,浑身湿漉漉地从窗户里跳了进来,抱住她恳求道:“你做我的妻子吧?”
刘香儿一声惊叫,奋力去推那猴人,那猴人摇身一变,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口口声声道:“我叫韩众,白猿转世,快拿酒来……”
刘香儿想起梦来,再仔细地端详着伏桌而睡的韩众,呢喃道:“是他,正是我梦中的那个猴人,万事乃命中注定,姻缘乃前世的缘分,月老所配就。”
天渐渐黑了下来,窗外的雨声刷刷,她掌起灯来……
再说李斯的内宅;
灯下,李斯与夫人在后宅敍话。
李斯道:“多日来,女儿为何不来见我?”
夫人道:“这些日来你也未曾回府。”
李斯愤然道:“可恶的朝廷,他的儿子扶苏病了,御医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束手无策。一个混蛋御医告诉万岁,只有琅琊郡赣榆城的徐猛才能医好太子的病。皇帝听风就是雨,下旨要我去琅琊郡赣榆城请徐猛。”
夫人:“你就去了?”
李斯:“皇命大如天,我能不去吗,我不辞千里去了赣榆徐家埠,乡人说徐猛在一次台风中为救下海的渔民,化身蛟龙飞走了。夫人你相信吗?一个凡人你化身成龙,我一个丞相还不化身成西天佛祖?”
夫人:“皇帝那里又如何交差?”
李斯:“那个混蛋的御医又向皇帝献言,说什么徐猛的二子叫徐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徐福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手段。我不得已又二去琅琊郡赣榆小城,得知,一个渔霸买通官府,把他们全家逼走了,无法寻找。”
夫人:“哪个渔霸?”
李斯:“你姑母的儿子俞家山,俞家大儿子也被徐家人杀了,徐家两兄弟为了避难,脚底无线,亡命天涯去了。”
夫人:“你找到那个徐福吗?”
李斯:“我费尽了周折,才打听到这个徐福拜在鬼谷子的门下为徒,能文能武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训兽,通鸟语,会气功,武艺高强、医术精湛。可惜我没有找到他,听说,他和他同门师兄弟韩众一起来到了咸阳。”
夫人:“皇上有何旨意?”
李斯:“皇上令我七日内必须找到徐福,否则撤职查办。不说了,信天由命吧。去将女儿唤来,仓中无米䅟子贵,我这宝贝女儿,老夫我三日不见便寝食难安。”
夫人也不悦地说:“这丫头不知为何,多日来未曾下得楼来。待我亲自去绣楼看个究竟。还有我的表弟家人死在徐家人的手里,此仇你切不可忘。”
李斯:“夫人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天色渐暗,夫人来到绣楼下,正从刘香儿的房门经过,抬头一看,房内一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她收住了脚步,用手中的竹拐捣了捣刘香儿的房门,厉声道:“这里哪来的男人?”
刘香儿急步出屋来为老夫人见礼,道:“太太,他是我请来为小姐治病的郎中。”
夫人怒道:“自是请郎中,为何不告知我们当父母的?”
刘香儿道:“太太,小姐看郎中是她的安排,我是个奴婢,岂能左右。”
夫人斥道:“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刘香儿道:“这是小姐的意思。”
夫人愤然道:“即是如此,也应当与主人禀报。府内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不可擅自将外人引进。”
刘香道:“未经过姑娘允许,奴辈不敢妄自造次。”
夫人道:“将他唤出来我看看,不三不四者立即驱出。”
刘香儿道:“是。”
于是刘香儿一声高呼:“韩公子,太太要看看你。”
韩众走出屋来向夫人见礼道:“太太在上,韩众这旁礼到。”
夫人向韩众看去,暗暗称赞:“好一表人才。”
夫人问:“年轻人,何方的人氏?”
韩众道:“祖居彭城。”
夫人又问:“来京城做什么?”
韩众道:“行医为生。”
夫人欲上楼,刚上两个踏步又返身而回,脚步颠颠离开了绣楼。刘香儿,韩众见夫人远去,表现出十分的恐慌。
韩众道:“不好,老狐狸心怀鬼胎,这乃不祥之兆。”
刘香儿也胆战心惊地:“快快上楼告与姑娘、大哥,这里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韩众道:“娘子,我不能抛下你,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
刘香儿道:“见到姑娘再作定夺。”
于是二人向楼上急急而去。
二人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上了楼,。
刘香儿道:“姑娘,大事不好。”
喜娘和徐福见状便问:“何事这般惊惶?”
刘香儿如此这般一番。
韩众道:“大哥,此地不可再留,老夫人发现了我们。”
徐福甚是恐慌向喜娘道:“娘子这如何是好?”
喜娘也有几分的慌乱,道:“我们四人一起走吧?”
徐福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喜娘道:“徐福和三弟韩众是兄弟,你我便是姐妹,香妹妹立即收拾,多带银两,嫁鸡跟鸡飞,嫁狗随狗走。琅琊郡赣榆小城才是你我的家。”
刘香儿道:“姐姐,这就是我们的命。”
于是他们慌乱地收拾起来。
他们背起行囊刚要离开绣楼,这时楼下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楼下一片灯笼火把,李斯带领许多兵卒恶奴,明火执仗,枪刀密布,包围了绣楼的前前后后。
李斯高声令道:“休让贼人跑了…….”
“抓贼啊,别让贼跑了…….”
一帮恶奴向楼上扑去。
一帮恶奴拥上楼梯,刘香儿挺胸而出拦住了去路,一声吼道:“站住,我要见老爷。”
刘香儿分开人群下楼下冲去。
刘香儿冲到楼下,见李斯虎视眈眈地望着绣楼吼道:“抓住贼子,给我就地正法。”
刘香儿走到李斯的面前,软硬兼施地说:“老爷,你枉自读圣贤书,却不懂人间大理。况且是请来疗病的郎中。”
李斯大怒道:“大胆。”
刘香儿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你可会写?若在你女儿的房间捉了奸,传到社会上,你女儿如何去做人,老爷你好大的荣光,好大的面子,岂不丢尽了宰相大人这张脸。”
李斯沉思片刻道:“一众人等撤退下楼。”
那些恶奴退到楼下,李斯一挥手,令道:“你,你,你,同我上楼。”
三名彪形大汉带上绳索,执刀拎剑随着李斯扑向楼去。
李斯和三名大汉上了绣楼。
徐福心里在想:李斯,李斯,休说你带了一帮家丁,就是千军万马我又何惧,不过眼下动不得手,我妻是你的养女,我们徐家有徐家的“仁道”,以人为本,以情为根。
喜娘毅然地:“徐公子,你放心,就是一死,我也陪着你,你我海誓山盟,义无反顾,生死相伴。”
只见喜娘从墙上摘下一口宝剑,毫不畏惧地堵住楼门,向李斯责问道:“爹,今日女儿向你明言,你身为皇帝的命官、当朝丞相,理所应当惇信明义,崇德报国,你应当有容天下人之量,天下人才能容你,你若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容,女儿岂又能容你?”
李斯后退了两三步,吼道:“你,你?”
喜娘道:“徐公子与韩公子乃琅琊郡赣榆有名的才子,才高八斗,来咸阳行医,何罪之有?来女儿绣楼,是因为女儿身体不适,请医上楼又有何过?”
李斯一声冷笑道:“请医上楼这个理由,爹信吗?”
喜娘:“你不信是你的事,不信又能奈何?”
李斯:“敢轻闯丞相府,我就杀了他。”
喜娘道:“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有词为赞:
《忆少年》
几声莺歌,几声杜鹃,细雨绵绵,
又来双飞燕,梁上唱声婉。
执着爱情金不换,几度风,几度惊险,
好事多磨,感时泪潸然。
喜娘说罢欲要横剑自刎,这时夫人扑上楼来,见此光景又惊又怕,抱着女儿一声哭道:“女儿哇,娘答应你,娘答应你……”
李斯道:“来人,将这个姓徐的给我打出府门外,永远不许再踏进我丞相府半步。”
李斯说罢向一旁的恶奴递了个眼神,一个大汉冷不妨夺下喜娘手中宝剑,那两名大汉一个揪住徐福,一个揪住了韩众。
李斯令道:“给我带走。”
于是恶奴们推推搡搡将徐福和韩众押下绣楼。
韩众意欲反抗,徐福示意暂且忍耐。
喜娘发疯了一般扑了上来:“他们是来为我治病的郎中……”
又冲上来两名恶奴死死地拦住了喜娘。
风声大作,吹得楼上楼下呼呼作响……
徐福、韩众被押下楼来,刘香儿哭迎起来吼道:“凭何抓他们,他们是我请来为小姐看病的郎中。”
两名恶奴将刘香儿踢打在地。
夫人追下楼来,问:“老爷,这二厮如何发落?”
李斯道:“押送南牢以盗贼论处。”
夫人道:“你我已答应过女儿,那姓徐的是否网开一面?”
李斯道:“听她的,辱门败户,来人把她们先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恶奴:“是。”
李斯:“把姓韩的捆绑起来押送南牢去。”
徐福、韩众被恶奴们捆绑起来,又是一顿毒打后押送而去。
李斯的几个恶奴将韩众捆绑在一辆马车上押送南牢。
在院内;
李斯怒道:“狗胆包天,私闯我女儿的绣楼。”
徐福道:“丞相大人,我徐福是你家丫鬟从我的药铺请了来为你女儿治病的郎中,何罪之有?”
李斯:“那是我女儿的绣楼,既是郎中,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徐福义正辞严地:“丞相大人,穿衣见父母,脱衣见郎中,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李斯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偷花盗柳的淫贼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群恶丁如狼似虎,乱棍打向徐福……
最终,徐福没了气息。
恶丁:“相爷,他死了。”
李斯余气未消 :“舍条芦席,扔出城去,荒郊野外喂野狗。”
两名恶丁取来一条芦席,将徐福草草卷上。二丁抬出府去。
月昏云暗,秋风唳唳,时有猫头鹰的哭鸣,还有野狗在争咬声交织在一起,给人有瘆人的感觉。
二恶丁来到这里,把卷着徐福的芦席丢下。
恶丁甲:“好事没有想成,还丢了性命。”
恶丁乙:“在这里给鬼治病吧。”
二恶丁幸灾乐祸地说了几句便扬长而去。
这时从四面八方窜来一群野狗,龇牙咧嘴,争先恐后撕破芦席,就要争食徐福……
从天而降来了一个道人,手持拂尘驱赶走野狗。
鬼谷子解开徐福身上的绳索而去。
乱坟场,微弱的阳光从云层的夹缝中透出一道道光线来,地面上景物从模糊到清晰,天亮了。
徐福也苏醒了,他艰难地站起身,相望着咸阳城止不住热泪盈眶,一声哭道:“苍天那,我徐福生不逢时,难有出头之日,何不如就此一死,了却残生。”
这时他耳旁回响起喜娘悲痛的哭声。
徐福自言自语道:“不,我不能这么死去,我还要见那喜娘最后的一面。我们一见如故,两情相悦,必须把话说明白,才死而无憾。丞相府哪怕是虎穴龙潭,刀山火海,为见喜娘,我也要闯。”
徐福想到这里回转身来,坚定信心向城内走去。
徐福惘然若失地来到丞相府的大门前,被卫兵拦住。
徐福道:“军门,我乃你家姑娘请来的郎中,何故毒打于我,这乃天子脚下,我要与他公堂论理。”
那卫兵嗤之以鼻道:“老爷大开慈悲之心,才留你一命不死,也乃是你三生有幸,别不知个好歹,再来找死,滚。”
徐福再要理论,那卫兵将大门闭上,他站在门外,望着门前的大街上行人如梭,踯躅良久,拍了拍两扇紧闭的大门而无可奈何。忍不住心头的怒气翥起,他抡拳击打起门来。
徐福高声怒吼:“李斯,李斯老贼,草菅人命,天理王法何在?李斯老贼开门,开门,我要与你对簿公堂……”
李斯也在思前想后,心里有扼吭拊背之感觉,有一个场景浮现在他的面前……
喜娘从墙上摘下一口宝剑,毫不畏惧地堵住楼门,向李斯责问道:“爹,今日女儿向你明言,你身为皇帝的命官,当朝宰相,理所应当惇信明义,崇德报国,你应当有容天下人之量,天下人才能容你,你若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容,女儿岂能又能自容?”
喜娘横剑于自己的脖颈……
喜娘道:“徐公子与韩公子乃琅琊郡赣榆有名的才子,才高八斗,来咸阳行医,何罪之有,来女儿绣楼,因为女儿身体不适,请医上楼又有何过?”
喜娘:“你不信是你的事,又能奈何?”
喜娘道:“我便于你们同归于尽。”
李斯还在冥想着。
李斯的耳中还在重复回响着喜娘的这几句话:“徐公子与韩公子乃琅琊郡赣榆有名的才子郎中,才高八斗,来咸阳行医,何罪之有,来女儿秀楼,因为女儿身体不适,请医上楼又有何过?请医上楼又有何过?”
正在这时夫人来到客厅。
夫人:“老爷,你在苦想着什么?”
李斯:“夫人,你想想丫鬟刘香儿在你进绣楼时,她与你说些什么?”
夫人:“她说……”
夫人来到绣楼下,正从刘香儿的房门经过,抬头一看,房内一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她收住了脚步,用手中的竹拐捣了捣刘香儿的房门,厉声道:“这里哪来的男人?”
刘香儿急步出屋来与老夫人见礼,道:“太太,他乃奴婢请来为小姐治病的郎中。”
夫人愤然道:“自是如此,也应当与主人禀报,府内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不可擅自将外人引进。”
刘香道:“经过姑娘的允许,奴婢不敢妄自造次。”
韩众走出屋来向夫人见礼道:“太太在上,韩众这旁有礼。”
夫人向韩众看去,暗暗称赞、“好一表人才。”
韩众道:“我姓韩名众祖居彭城。我的同门师兄姓徐名福琅琊郡赣榆小城人。我俩来咸阳谋生。”
夫人又问:“来皇城具体做何营生?”
韩众:“行医为生。”
丞相府客厅,李斯在回想和分析着夫人的那段回忆。
李斯大惊失色地:“不好,他两个正是皇上要我寻找的那个叫徐福的人。”
夫人:“自是徐福,便不可打死。你打死了徐福,我们这一家子,皇帝还能饶得了吗?”
李斯吼叫道:“来人,传我的话去,不可动手,将徐福带来见我。”
下人传话去了。
李斯自言自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夫人担心起来道:“那徐福被你打成这副模样,鼻青脸肿,怎么好去见皇上。”
李斯:“放心吧夫人,我自有主意。”
在丞相府的府门外,一帮恶丁正要举棒执棍毒打徐福。
徐福道:“小子们,你们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吗?我徐福忍一、忍二,还能忍三忍四吗?好汉只打九九,不打加一,我忍为他女儿的荣誉所忍,所以我没有还手。你们要取我的性命,这忍字就到了尽头,你们已经突破了我徐福的底线,也该我徐福还手了。”
徐福说到此处,抖擞精神,一亮招式,如猛虎下山,似蛟龙搅水,鹤立鸡群,真是势不可挡,指东打西,秋风扫落叶一般。这一班为虎作伥的恶奴,鬼哭狼嚎,倒成一片。
这时李斯派人传下话来。
下人:“请徐公子进客厅叙话。”
徐福大义凛然地:“请我客厅叙话,去就去,还怕你不成?前头带路。”
下人:“是。”
徐福来到客厅怒道:“李斯,我是你女儿请来为她疗病的郎中,你身为一国的丞相,为何私立公堂,毒打于我?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李斯:“请问,公子可是姓徐?多有得罪,老夫定予赔偿。”
徐福:“我乃行不更名,坐不移姓,徐国之后人,姓徐名福,又名徐市,我问你以何赔偿 ?你伤害了公理,你赔偿得起吗?”
李斯:“老夫不知公子驾临蔽府,失礼了,海涵,海涵。我身为大秦丞相,岂不知君子之道在于仁。”
徐福道:“我们徐人也把‘仁道’置做为存身立命的根本,‘仁道’是妥善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重要手段,你却打字当头,全无一丝仁义。”
李斯一边作揖一边道:“徐公子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本相有礼了。”
徐福道:“为什么我们徐国,夏灭徐不灭,商灭徐不灭,周亡徐未亡?就因为我徐人治国,能以人为本,以生为根,重技能,养万民。你李丞相做不到,为私甚者,天灭之。”
徐福直说的李斯面红耳赤,无言可对。
正是:
做事能成事乃成事君子,
做人能成人乃成仁丈夫。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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