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会说话的石婆婆
一
一日,周七爷和张李二秀才骑着他们的小毛驴来到一个叫陈集的小镇子,去了一家茶馆,在喝茶间听得一旁的茶桌前有几个汉子在有板有眼的说着话,其中一个汉子道:“那石婆婆真的会说话。”
又一个汉子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道:“别扯淡了,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蛋子,连鼻子眼都看不清了,怎么会说话?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
还有一个汉子道:“我开始也不相信,到那里一看,还有烧香的磕头的,听说还要给它盖庙。”
一个汉子道:“听老人讲那里原来是个土地庙,有一年过洪水,庙被大水冲走了,水退了,那里只剩下这个石婆婆,也就是这个庙的土地奶奶。”
又一个汉子问:“那土地老爷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别的土地庙里的土地奶奶长得俊,他走邪门去了?”
一个肥头大脸的汉子嬉皮笑脸地说:“盖庙?那土地老爷自然不知哪去了,这个石婆婆怎不能一个人过,还得去找那个混蛋的土地老爷。”
又一个汉子道:“请石匠再做一个唄。”
那个胖头胖脑的汉子道:“那土地奶奶岂不再嫁了?连神仙都不守规矩,怪不得你哥哥死了,你嫂子还没有守到你哥哥坟头土儿干就改嫁给二秃子了。”
这几个汉子拍手打掌大笑起来。
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在这一旁喝茶,那几个汉子的逗笑张李二人好如秋风过耳,周七爷却听的认真。他站了起来道:“走,我们去奏奏热闹。”
李黑笑笑道:“道听途说都是些无稽之谈。”
张白也道:“信口雌黄都是些胡说八道,刁钻古怪,岂能认真。”
周七爷道:“石婆婆能说话,说得当然都不是人话,其中定有鬼化狐。”
周七爷来到那几个汉子的茶桌前,其中有人认识周七爷,急忙离座施礼道:“原来是周七爷,小的们没有注意,多多得罪了。”
周七爷笑而言曰:“逢场作戏无需大礼。”
几个汉子纷纷起身,个个都是彬彬有礼。
周七爷道:“大家坐下,你们的茶钱我付了。”
周七爷从囊中掏出一串铜钱放在茶桌上,这时开茶馆的老板提过茶炊子慌忙走来,笑呵呵地说:“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周七爷驾到,慢待了,慢待了。”
周七爷和颜悦色地说:“来得都是客,金砖不厚玉瓦不薄,平等相待。”
那老板道:“听周七爷来了,好比佛眼相看,我给您老沏一壶龙井香茶。”
其中一个汉子道:“一人有福,拖带满屋,沾周七爷的光喝一碗龙井香茶。”
有一个汉来邀请张白、李黑道:“二位秀才爷还不一起喝茶?”
张李二人也便喜笑颜开坐到一起喝起茶来。
周七爷问:“你们刚才说石婆婆会说话,此话当真?”
一个汉子道:“这几天我们小陈集沸沸扬扬讲开了,石婆婆会说话,开始无人相信,自从魏半仙看好了开客栈的陈烂眼子的病,人才慢慢的相信了。”
周七爷问:“陈烂眼子何许人也?”
一个汉子道:“说起陈烂眼子不是他的本名,是他的绰号,从小害眼病,红眼圈,烂眼角,整天不是流泪就是流血。在小陈集这块土地上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头脑灵活,为人奸诈,只要是他走过的路连草就不长。铜钱是他爹,银子是他娘,他的亲爹亲娘是孬种。正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在小陈集的北头开了一家客栈。”
周七爷道:“原来如此,石人会说话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又道:“这个石婆婆就在陈烂眼子的客栈房后,听传言说陈烂眼子听到石人说话就病倒了,多少郎中都看不好,才求我们陈集的巫师魏半仙。魏半仙为石人披红挂采,请佛念咒,操办了三天三夜,魏半仙许下鸿天大愿,为石婆婆盖庙,陈烂眼子的病就好了。”
李黑道:“正是以讹传讹的谎言。”
正是:
甚嚣尘上起蜚言,钩深致远广骗钱。原来都是人作怪,收合余烬待何年?
二
阳光灿烂,绿树红花,蝴蝶飞舞,到处充满着生机。
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来到陈烂眼子的客栈后面的芦苇塘边,初春的芦苇如一根根竹笋,尖尖的嘴已破土,高的一尺余,矮的只有几寸长。长满了塘子的四周。半塘子的水,微波荡漾,在阳光的照射下飘金泛银。塘的边缘有一条小路被绿茵茵的草半遮半掩着,周七爷三人来到塘边,那里有几棵茶碗粗细的榆树,三人把小毛驴在树杆上拴好,走上这条小路。小路就在陈烂眼子客栈的房后,远远的看见那里有一堆人,不用问石婆婆就在那里。
周七爷他们三人来到人群的外围,看一个五十上下岁的男人,一张枯树皮的脸焦黄焦黄的没有一点血色,两道斗鸡眉下生着一双八狗眼,酒糟鼻子蛤蟆嘴,两片薄薄的招风耳朵。却在人群的中央喋喋不休地讲演着:“石婆婆显灵能开口说话,是我们陈集人之福,她能为我们陈集人消灾袪难,乃我们陈集人之幸也。”
周七爷低声问一人道:“讲演人可是魏半仙?”
那人也低声回答:“正是魏半仙。”
再看魏半仙坐地两手和掌胸前像是在念咒,这些人哪里能听得懂,他咪儿嘛啦说着唱着:“五祖明日,见偈欢喜,即我与佛有缘;若言不堪,自是我迷,宿业障重,不合得法......”
人群中走出几名身穿长袍的老者,其中一个道:“魏半仙,自然石婆婆能显灵说话,盖庙之事,我等是受数千陈集民众所委托,为神盖庙乃德义之举,诸子百家务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而责无旁贷。”
又一老者道:“魏半仙,你自是盖庙的发起人,所以盖庙的事宜,一客不烦二主,你就做这个主持吧。”
魏半仙没有推辞道:“我乃佛门弟子,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盖庙之事我勇于承担。听吾偈曰,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那老者道:“魏半仙,我念不来佛,却也信神。虽然活到六十岁,也拜过不少庙,烧了不少的香,磕了不少的头,看到的都是神像,真神是舍模样,却没有见过。石婆婆开口说话,可是石破天惊一件奇事,自然大家都信,我也只好也信了,盖庙我出铜钱五十吊。”
又一老者道:“我也出铜钱五十吊。”
“我出三十吊。”
“我出二十吊。”
“我出十吊……”
一老者在一个簿子上记写着这些捐款人的姓名。
周七爷这才分开人群向里走去,口中念念有词道: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 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
这人群中多有认识周七爷的纷纷为此见礼。
“周七爷您老好……”
周七爷抱拳秉手向众人还礼道:“老少爷们好,都好……”
那魏半仙心里有些慌张,不得已地迎上前来扫地一躬道:“不知周七爷驾到,失礼了,失礼了。”
周七爷冷眼向魏半仙看了看道:“你就是魏半仙?”
魏半仙苦涩地笑了笑道:“这是老百姓送我的雅号,半仙称不起,称不起。”
周七爷道:“能为一方百姓做些好事,令人敬佩,我虽然不是陈集人,也是十里二十里的邻居,尔等都能为盖庙慷慨解囊,我也献一点微薄的心意。”
魏半仙道:“谢谢周七爷,谢谢周七爷。”
周七爷道:“你们的捐款到此为止,盖庙所需的钱款,除此以外的差缺都由我来拿。”
“谢谢周七爷,谢谢周七爷.....”在场的人一片感谢之声。
周七爷向大家挥手致意道:“古人云,愁烦中具潇洒襟怀,满抱皆春风和气;暗昧处见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魏半仙能积极站出来为陈集人修宇盖庙,众人等也能勇跃捐款,乃四方人的精神楷模。在这里我有个疑问……”
他向立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石婆婆指着又说:“这个其貌不扬的石婆婆能开口说话,令人匪夷所思,它要能说话还是神了,但不知是何人耳闻到石婆婆说话,又说得是什么言辞,不妨在这里给大家讲一讲,你们说好不好?”
正是:一语道破其中谜,莫之与京揭谜人。
三
为人不干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这句老俗语说得好,周七爷对魏半仙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就比一锥子锥到他的屁股上他可感觉到痛苦。众目睽睽,他却成了哑巴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群众也有了话头,这个说:“是水有源,是话有音,是何人又何时听到石婆婆开石口说的话?”
那个道:“石婆婆究竟又说些什么言辞?”
有两个青年人来到石婆婆的面前抚摸着硬邦邦的还草锈斑斑一身绿苔的石头人,由于年代深远的风吹日晒,已经严重的腐蚀风化,几乎看不出眉目来。这两个青年人既调皮而又滑稽地说笑开来。
这个道:“石婆婆,你会说话吗?说两句我给你磕头。”
那个道:“石婆婆别不好意思说两句,哪怕是哼哼两声,大家都相信你真的显灵了,别只给魏半仙一个人说。”
只见魏半仙把八狗眼翻了几翻道:“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周七爷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那千家百户的钱也就不出了,什么时候能泄露了天机你再集资盖庙也不迟。”
“对,周七爷说得对,这个钱我们不出了……”
大家异口同声,人群呼啦散开了……
陈集的几名老者送走了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且不说。再说周七爷骑在馿背上脑海里翻潮作浪,他想,魏半仙不是只好鸟,这个石婆婆岂能说话?乃弥天大谎,是骗钱能就这么简单吗?无风不起浪,弦外之音,这不是弦音,是包藏祸心之音,我不能一走了之。”
周七爷想到这里他跳下馿来,张白李黑二人勒馿停下。
张白问:“七爷怎么不走了?”
周七爷道:“小陈集听了一场瞎话,耽误了不少时间,天已过晌,瑶湾我们就别去了,东风日子长着呢,改日再去吧。”
李黑道:“七爷说得也是,我们打道回府。”
周七爷道:“二位贤弟,石婆婆能说话吗?”
李黑道:“你又能买通判官改生死薄子吗?小巫见大巫,你们是一师之徒。”
张白笑着说:“妖言惑众,都是骗人的把戏。”
周七爷:“是啊,改生死薄子是为了捉拿滚地龙,魏半仙抛出石婆婆说话的谎言是何用心?”
李黑道:“秃子头上的虱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魏半仙顾名思义,仙能是他这样的德性?还不是装神弄鬼来骗些钱财过日子。可以说骗就是他的职业,不弄出一个石婆婆说话的谎言,他又怎么实施盖庙的骗钱计划。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好多老百姓却都相信了,无知和愚蠢,正是骗子能得逞的条件。”
周七爷道:“说的是有道理,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有一个感觉,其中不是这么简单,也不是平地起雷,无云落雨,空穴来风。”
张白道:“焉难说雾中有山,林中还有庙?”
周七爷道:“附近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叫杨明,我们兄弟三人去讨杯酒吃,向我那位朋友打听一下魏半仙再作理会。”
于是三人下了阳关道向不远的一个村庄去了。
周七爷兄弟三人登门访友不在话下,月光下李黑徒步在周七爷的朋友杨光明的带领下来到小陈集。在一条小街的深处停下了脚步,月光皎洁如水,洒在大街小巷上,一切都非常清晰可见。这里有普通人家,柴门紧闭,从大门的缝隙中见主屋的窗户中透露出灯光来。
杨光明低声道:“这就是魏半仙的家。”
李黑道:“你在隐蔽处等候,我去了。”
只见李黑使出个旱地拔葱越墙而过,李黑的功夫虽然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也还是上乘的身手,似蜻蜓点水,如飘飘落叶,落身于魏半仙的院內。轻移脚步来到窗户下,用舌尖点破窗纸,李黑又使出了木匠单眼吊线向屋內看去。魏半仙和一个身小如猴的男人对面坐在桌两边,桌上有两碟小菜,一把酒壶,他二人面前各有一盅一双筷子,不用问二人在吃酒。
二人默不作声喝下几盅酒,还是魏半仙开了口,他道:“鸡溜子,这回我偷鸡不成蚀把米,眼看着大功告成,谁能想到来了周七猴子,踢了我的锅。”
这个叫鸡溜子的本来姓吉名六,这个人生着小巧玲珑的身材,动作敏捷,走起路来脚无声身如风,天生的做贼的一块材料。苏北地区有一种小鸟,体型如雀,又似刚刚出壳的小鸡,常在庄稼地里出没,动作比穿梭还快,所以就叫它是急(鸡)溜子。
这小子就以偷为生,在贼道上不是个大手,够不上江洋大盗,偷牛盗马他没有这个能耐,只能是小偷小摸,偷鸡摸狗,啃地皮,瓜果蔬菜。人小鬼大正是说他的,头脑还很灵活,上中九流他巴结不上,下九流的人物都能处得来,他却是魏半仙家中的常客。
魏半仙向鸡溜子诉说一番,鸡溜子笑道:“半仙哥,我说你正是盖庙不行,日鬼神能的一把手,你还不服气,没有三弯肚子吃不了镰刀头,你看盖庙能抓上一把。不错是块铜你有发财心,没有发财命,抓不起来呀。”
魏半仙道:“不行再去讹陈烂眼子一把。”
鸡溜子说:“陈烂眼子开黑店图财害命杀了一个人,把尸体埋在石婆婆身边却被我看见了。”
魏半仙道:“算他倒霉,谁让他碰上了你和我。再说那一百两银子,他一个人得了五十两,你我二人才得五十两。”
鸡溜子道:“外财不发命穷人,吃喝嫖赌半年的光景就一钱也不剩了。”
魏半仙也道:“说来也是,有生必有死,孽钱归孽路。不怕无来处,只怕多去处。务要见景生情,切莫守株待兔。”
鸡溜子道:“自然不能守株待兔,那就见景生情,主动出击。”
魏半仙道:“我马上写信一封,明日中午你去陈烂眼的客栈给我送去,就要他按信上的吩咐一丝不苟,一扣不讹,分毫不差地,老老实实地给我办,否则,就要去秋后问斩。”
鸡溜子道:“我的半仙哥你真有才。”
魏半仙沾沾自喜地说:“怀才不遇,就像一颗夜明珠深埋黄土之中,若有出头之日,定能力展才智,飞黄腾达,运筹帷幄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窗外的李黑听得也感觉得可笑,心中暗道:“文不文,武不武,却是个瞎先生,甜不甜,酸不酸,是个半瓶醋,词不达意,胡说八道,夜郎自大,真是腿裆下抬扁担,自抬自了,这是痴人说梦,瞎了眼的老猫还称起虎来了。监狱的门为你们敞开着,明天就挨上号了。”
李黑连夜去见了周七爷和张白,三人计划了一回。
第二日,周七爷和李黑他二人把馿寄存在朋友杨光明家徒步又来到了小陈集,陈烂眼子的客栈对门是家茶馆,他二人进了茶馆,在一个明亮的窗户下落坐,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品饮起来。今天正好是个集日,赶集的人熙熙攘攘从十里八乡涌来,李黑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烂眼子的客栈。不放过任何一个风吹草动,突然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走进了他的视线。
李黑站了起来道:“目标出现了。”
李黑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时间不大,鸡溜子真像一只羽毛尚未丰满的小鸡雏难逃出一只巨鹰的铁爪被揪进茶馆来。
李黑把这小子摔在地下道:“鸡溜子被我拿来了。”
鸡溜子有意地扯着嗓子嚎叫着:“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来绑架我,我要报官。”
周七爷轻轻地拍了一下茶桌,言中带怒道:“鸡溜子,我正要拿你去见官。”
鸡溜子那双猴眼急溜溜地向周七爷看了看道:“你是?”
李黑道:“他就是上天通神下地通鬼人间通官的周七爷,你的生死薄子周七爷看了好几遍,他没有事能来找你吗?”
那鸡溜子一听说来的是周七爷,三魂七魄吓得出了窍,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鸡啄米,连鼻涕带眼泪流到嘴角上,哭声哀求着:“周七爷,周七老爷,我不想死,您老人家饶了我吧……”
周七爷一声冷笑道:“你死不死是阎王爷的事,我只不过传句话给你,论说你的罪犯不至于死,开黑客栈的陈烂眼子图财害命他该死,你与魏半仙犯下了知情不报和敲诈勒索罪。”
鸡溜子本来是一张烟黄脸,这会儿吓得没有一丝血色,他连跪的力气也没有了,瘫软如泥,哭道:“周七老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七爷道:“人做天看,又道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下的恶绩能骗过天理吗?就是人你也骗不过。要得人不知,除非是己不为。”
鸡溜子泪道:“我明白。”
周七爷道:“明白就好,岩墙桎梏,皆非正命。你是死是活,乃十字路口立足,阎王爷那还等着我的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先把你囊中魏半仙写给陈烂眼的这封信交给我,再如实交代石婆婆说话的一切隐情,你争取这一线的生路。”
鸡溜子更害怕了,肝胆俱裂,人做天看,连信的事七老爷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还隐瞒着什么?他急忙从囊中取出书信,周七爷接过道:“如实讲来吧。”
鸡溜子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交代,李黑在记录着.....
一年前的月夜,鸡溜子行窃路过陈烂眼的客栈屋后的芦苇塘边,陈烂眼子扛着一具尸体也来到塘边,鸡溜子就伏身躲藏在石婆婆后面不远的凹坑里。陈烂眼子就在石婆婆的左面三尺远挖了一个坑,将尸体掩埋下,月光明亮,鸡溜子看得明白。
陈烂眼子对着石婆婆自言自语说:“我陈烂眼子图财害命,杀了一个人,得了一百两银子,尸体就掩埋在身旁。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还有你知,不可对人言讲。”
这是陈烂眼子无心说的话,或者说是鬼揹嘴吧。
鸡溜子在凹坑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有恶作剧恫吓陈烂眼的心态,他道:“贼不打三年自招,我不说你可要关住自己的这张嘴。”
陈烂眼子四处看了看,没有一个人,石婆婆会说话了?”
陈烂眼子可吓的魂飞魄散,他跑回家去就病倒了,他的病因他知道,邪病邪治,所以他的老婆去请魏半仙。鸡溜子和魏半仙乃狼狈为奸的好友,事发的第二天就告诉了魏半仙,以招魂为名,能瞒爹娘不瞒先生,魏半仙问起病音,陈烂眼子也隐瞒不住说出了实情。贼也有贼道,见面分一半。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讹去了五十两银子,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半仙节外生枝,在小陈集四处扬言:石婆婆显灵会开口说话,才引出给石婆婆盖庙那个情节来。
张白从县衙带来了衙役,鸡溜子有信和口供,那陈烂眼子和魏半仙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被带上刑具押去县衙。
正是:贪财起贪心,财是祸害根。
请君听我《贪之忍》:
贪财是虎饕,贪食是恶餮。
晋代有邓攸,百姓不让走。
谢令推不去,骂不绝人口。
邓攸不贪财,谢令能挖土。
灵后察左库,从人去背布。
李崇闪了腰,元融断了足。
贪欲是大害,常人不忍诱。
贪人是败类,不惜刀斩头。
请看下章:将差就错配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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