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判偷蛋贼
一
再说有一日周七爷和好友张白李黑三人去赶土山集,他们骑着毛馿,对一路上的美景赏心悦目,有小桥流水,有山间的幽静,有林中百鸟的喧哗,有村头的犬吠,有塘中的鹅鸣,又见多少雨后初晴农家晒谷……
周七爷触景生情,高声歌曰:(顾况的诗)
“板桥人渡泉声,茅檐日午鸡鸣。
莫嗔焙茶烟暗,却喜晒谷天晴。”
兄弟三人说说讲讲来到一个村头,见许多村民围着一个老妇人,有的在劝,有的在说,那老妇人还是泪流不止,一句话也不言讲,一个劲的啼哭。
周七爷是个爱管闲事的一个人,他勒住了馿向那老妇人看去。老妇人六十上下岁,一身干干净净的布衣服,花白的头发,老来有福的一张脸,虽然有深深的皱纹,但脸上还泛着红光。
周七爷没有向任何人搭话,仔细地旁听着。
一个妇人道:“说这个老嫂子偷吃了鸡蛋,有些玄乎,她家养了二三十只鸡,说她吃了三个五个还说得过去。”
又一个妇人道:“现在正是鸡生蛋的时候,二三十只鸡一天能生多少蛋,打死我也不相信,都被她一个人偷吃了,就是想吃也没有这么大的肚子。”
还有一个妇人道:“莫非老嫂子把鸡蛋偷卖了?”
啼哭的妇人娘家姓江,夫家姓黄,过去的平常人家的妇女小时起个乳名,很少有进学堂念书的机会,大多数都没有起学名,嫁了人就随夫姓了,她就叫黄江氏,叫简单的就是黄氏。
黄氏哭道:“我一年到头没有赶过集上过街,也没有个闺女,只养了这两个怕婆娘的儿子。老头子是个木匠,一天到晚脚手不闲去这十里八乡为人家做木工活。再说我那老头子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偷鸡摸狗不见天的事,不仅他不做,也容不得我去做一星点是是非非的事来。”
这时走来个白胡老汉,他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来也是为着鸡蛋直弄到一家人吵吵闹闹多不好,是馿不走,还是磨不转,婆说婆的理,媳说媳的理,让我说婆媳都有理。”
一个较年轻的妇女道:“都说二老爹是个讲理的人,原来是个和事老。”
白胡老汉道:“侄媳妇,你说我和事老没有道理。”
那妇女道:“你说婆婆媳妇都有理,那你就是没有理喽,常言道针尖针鼻只能一头快,那两头都快,眼前还没有这样的针。”
白胡老汉道:“三天前,他们老黄家婆婆媳妇吵得不可开交,东邻西舍去了不少的劝架人,我也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黄家一阵吵闹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不约而同地前往黄家。黄木匠一脸不一脸的不高兴,气呼呼地蹲在大门外吸着闷烟袋,这些人拥进院子里,黄氏坐在地上哭,两个媳妇站在一边吵。
村里有名的讲理人,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来了,这个老人在村庄里儿时家境条件还不坏,有几十亩土地,去学堂念过几年的书,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一个人,而且年岁不算特别长,辈份却高,不管是年长年幼的,一个二老爹(他还有一个哥哥,英年早逝)就盖齐了。还是一个明事讲理的一个人,所以他在全村人的心目中很有威望,德高望重,虽然不能说说一言九鼎,也是大事小事一般的事都能说得开的,也能化解了许许多多的矛盾,所以他的话村民们言听计从。村庄里红白事都请他主持,既认真又负责。
老人首先开了口,他道:“别在吵了,理正山倒,你婆媳三人当着众人的面各抒己理,然后大家评说评说。要是婆婆错了当责,媳妇错了当罚。”
邻居们齐声赞同。
老人道:“上街买茄子也要让三分老,先老后少,先大后小,你们婆媳三人一个一个的说,那黄氏先讲讲吧。”
黄氏抹了两把眼泪,还有几分的委屈,她道:“老少爷们、娘们,兄弟姐妹,听来好像我老了无才无料也无德,其实天知道,地知道,我冤枉了。是的,家里喂养了二三十只鸡,二月半,大鸡小鸡都下蛋,现在也是鸡下蛋的时候。可是俺家的鸡喂工也不差,个个都是膘满肉肥的,可就是不下蛋。连我自己也不信,你说它们不下蛋吧,还争起窝来……”
黄氏还要说下去被大媳妇打断了,她也好像大有恼火,理直气壮地说:“你是老辈子,俺是少的,你也不能把少的看作不名一钱。谁不知道吃得好身体好,你能麟凤龟龙,活千年不死。家里喂了这么多的鸡,我和你儿子见不到一个鸡蛋皮也不抱怨,你儿子的儿子可是你的孙子。看别人家的孩子吃鸡蛋,这是孩子,口水流多长。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不假吧?来跟你要,你不多不少一个也没有,这就是你当老的做的人事吗?”
这时二媳妇直言不讳地抢过大媳妇的话头道:“要说俺这婆婆,别看她好像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其实是花言巧语,嘴如蜜罐,心如蒜瓣,其毒无比。就拿这两件事来说,我做月子生的可是黄家的儿孙,没有吃上她一个鸡蛋。还有今年冬天,我的男人病的不轻,整个村庄都是知道的,连床也起不了。我是媳妇,是他们黄家花钱娶来的,那我的男人可是她皮里出的吧,她喂了这些鸡,也没有见到她一个鸡蛋。我无奈问我男人,你是不是你娘亲生的,还是捡来的野孩子?”
只见黄氏若目瞪口呆无言答对,只是二目直流清泪。
几位邻居向这白胡子老人道:“您老是我们村的智多星,您就给黄家婆媳调解调解吧?”
“一家有事大家当,我们都是乡邻乡亲的,都有责任来圆处黄家婆媳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
白胡老人沉思了片刻道:“我有主意了,还是这句话,瓦屋不漏,有檐(言)在先,你们婆媳三人接受不接受我的调解意见?”
婆媳三异口同声地:“接受二老爹的调解意见。”
老人道:“明日早晨,你们婆媳三人都到现场,再来两个见证人,首先鸡不能放圈。”
一位中年人道:“二老爹您这是什么鬼打刀?”
老人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虽然是卑下的鸡鸣狗盗的一小技,定能见庐山真面目。”
一位中年人道:“还是二老爹就是我们村的诸葛亮,指挥只在笑谈中,能退曹瞒百路兵……”
大家散去,只待明日早晨见分晓。
第二早晨,这位二老爹还有昨天老人点过名的两个中年人一同来到了黄家。这是黄家的老宅子,房屋比较陈旧,还是黄木匠爷爷盖的房子,虽然房屋老旧,屋不漏房不倒。他两个儿子结婚成家时都搬出去盖了新房子,所以就各门另户了。黄木匠因为家里有事也还没有出门做活,他开了门把这位二老爹还有两个邻居迎进家寒暄了几句,两个媳妇也来了。
二老爹道:“我们就开始吧。”
一个中年人问:“二老爹,要我们做什么?”
二老爹道:“摸鸡。”
怎么摸鸡?不管是鸡、鸭、鹅,在生蛋的那天早晨,它的屁股里就有一个疙瘩,只要用手轻轻一摸,就能准确地感觉到。
二老爹道:“为了做到不讹不误,公平正义,一碗水端平,木匠你堵鸡圈门,不让一只鸡漏网,脱逃一只算有蛋一枚,华子摸第一把,平子摸第二把,我来把关记数,你们婆媳三人一是监督,二是见证。”
众人答曰:“是。”
二老爹道:“开始吧。”
摸鸡完毕,计有母鸡三十二只,公鸡两只,那公鸡就不在话下了,今天能生蛋二十八只,所以今天产蛋二十八枚。
这位二老爹道:“你们婆媳听着,这也就是我的约法三章,今天鸡窝里的鸡蛋,任何人不能动一个,下午还是我们这些人前来验证。那时候就水落石出了,是馿不走还是磨不转,是婆婆私留了鸡蛋,还是两个媳妇嚼了舌子冤枉了婆婆,是黑脸是红脸就清楚了,砍了蔴杆漏了狼,我再来一秤平,处理你们婆媳之间的矛盾。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就等着吧。”
这些人离去,黄木匠为了给老伴明身凈心,他没有出门,鸡下蛋的鸡窝铺设在西屋。黄家是几辈子的木匠,在过去尤其是农村人,虽然都是庄稼人,对于生计上还有三六九等,除了种地,还有其他发家致富的方式,有做生意买买的,也有学技术的。比较起来,生意不如口艺(指吹喇叭,唱戏说书的艺人);口艺不如手艺(铁木石等匠人)因此,家庭条件很优越,在黄木匠的爷爷在世时就留给后人富有的遗产,三间堂屋,东西屋各两间,还有三间过道屋。虽然房屋在建时很堂皇,由于年代的深远也有几分的陈旧。这且不说,黄木匠这事严阵以待,把大门上了闩,搬了一条板凳坐在院子里,就连妻子黄氏也不许踏进西屋半步,因为西屋内铺下留鸡产蛋的鸡窝。黄木匠见那些该下蛋的鸡陆陆续续进了西屋,生蛋后就咯咯哒哒鸣叫着出离了它们的产房。母鸡生完蛋后一阵鸣叫乃正常现象,也无人去怀疑。
到了下午,二老爹和这些人都来了……
正是:所谓明白人之主意,乃刍荛之见,未必有当高明。
二
这个白胡子老人带着叫华子,平子的来到了黄家,开门见山地说:“婆媳三人都来了吗?
老人言还未尽,传来两声答曰:“来了,来了。”
黄家的两房媳妇风风火火地走来,黄氏从堂屋也走出,却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不是还没有查验鸡蛋吗?黄氏有她的感受,婆媳争吵,家庭不和,不管谁对谁错,可是一件不体面的事。说白了乃家丑,难免得被村里人造言生事,蜚短流长给人耻笑。媳妇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好像她们能抓住婆婆的话柄和短处,从今以后就有了话语权。说现实一点,就是幸灾乐祸来了。
二老爹道:“你们婆媳三人都听着,当面锣对面鼓,等验查过鸡蛋,把话说清楚,一张纸揭过去,就是有理也不可声高。家和万事兴,你们说呢?”
黄氏道:“说起这事我就脸红,人常是家丑不可外扬,这回就好了,我真没有面子见人。还操劳了二老爹和东邻西舍,谢谢了。”
二老爹道:“道吾好者是吾贼,道吾恶者是吾师,我们都是一眼井吃水的邻居,一家有事百家不安,我等的用心良苦是为你们好,客气话就别说了,木匠开开西屋门吧。”
黄木匠推开门走到铺设鸡生蛋的鸡窝前看去,就像一盆冰水从头上泼了下来,他大惊失色,叫苦不迭:“鸡蛋哪里去了,鸡蛋哪里去了…..”
二老爹和两名邻居也走到西屋,黄木匠沮丧地站在屋里,跌脚捶胸,直急得摩拳擦掌,瞪着眼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二老爹问:“西屋里可有人来过?”
黄木匠摇摇头道:“门是我亲自把守,就连老婆子也没有让她去西屋半步。”
二老爹又问:“有没有狗进来?”
黄木匠道:“这样的事情我们自己也怀疑过是狗偷吃了鸡蛋,家里养的一条看家犬十天前就卖了。”
二老爹皱起眉头,百思不解地:“这就见鬼了……”
黄氏坐在地又啼哭起来,两个媳妇哼了几声把屁股一扭,嘟嘟哝哝着走了。
周七爷旁听着心里也是没有谱,除了大型的狗一下能吃下二十八个鸡蛋,不是狗,猫和老鼠?也不可能偷吃了这么多的鸡蛋,门是关着的,还有人守着,家贼外贼偷去了也不可能?不翼而飞,真是见鬼了…….”
李黑道:“周七爷,你的神机妙算该用上场了。”
张白道:“区区几个鸡蛋的小事,用不着周七爷去阴曹地府请判官爷查生死簿子。”
周七爷把眼向二人瞪了瞪小声道:“都说我多嘴嘹舌,你两个也狂得不得了。”
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的到来,这些妇人们却不在意,这个白胡子老人可注意到了,来者衣冠楚楚,风流倜傥,非平常人物,还感觉得在哪里见过。三人无心的对话,这老人顿然明白了。
这个人称二老爹的老人走到周七爷的面前弯腰深深一躬道:“原来是周七爷光临蔽村,未从远迎,罪过,罪过。”
周七爷急忙还礼道:“老人家免礼免礼。”
只见黄氏紧走几步来到周七爷的面前扑通跪倒,连哭带说道:“周七爷,我求求您救救我吧,您有办法,白天审人,夜间审鬼,您到我家审审那鸡去,问问它们把蛋丢到哪里去了?”
周七爷忙把黄氏搀扶起来道:“那鸡不能说话,我如何去审?”
黄氏哀求着说:“周七爷,别人不能审鸡,您老能审。在石屋寺的山下您不是也审过狗吗?”
“是啊,周七爷能审狗,也一定能审鸡……”这些人七言八语说开了。
竟没有想到李黑却恶作剧起来,他高声道:“我们周七爷,能审狗也能审鸡,据说不喘气的木头疙瘩他也能审。”
“周七爷,审审黄家的鸡吧……”这些村民纷纷的请求着。
周七爷心里比谁都明白,石屋寺的山下是那狗自投而来,狗能善解人意,可训可练或采猎或守家看院,鸡岂能与狗相比?
张白低声道:“七爷,看看去,凭着你的智慧,也许能偏打正着查出个水落石出来,那些鸡明明有蛋,它的主人黄木匠看着守着这些鸡都进了它们的产蛋房,人不知鬼不觉且不翼而飞了,我不信真的见鬼了?就是真的有鬼,也要把鬼查出来,给这位黄婆婆一个公道的说法。”
周七爷不情愿地说:“那要查不出一个明堂来…..”
李黑道:“也亏不了你什么本钱,逢场作戏罢了。”
张白道:“就是诸葛亮也有攻祁山伐中原而无功不果的时候,还不是只占四川一席之地,江山不统,鼎足而立。”
周七爷道:“不妨看看去。”
那白胡子老人道:“周七爷请。”
“看看周七爷审鸡去了......”这些村民一呼百应跟随其后向黄木匠家走去。
周七爷和这些人等来到了黄木匠家,一进门就看到了黄木匠正在抓鸡,抓一个用小绳子捆上一个,看样子他在处理这些鸡。
二老爹问:“木匠你要做什么?”
黄木匠愤然道:“今天不是逢土山集吗,留着它惹是生非,一个也不留都给它卖了吧。”
二老爹道:“且慢,白审人夜审鬼的周七爷来了,就让他老给你审一审。”
黄木匠摇摇头道:“这些匾毛的家畜又如何去审?”
二老爹问:“它们的蛋下到何处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黄木匠无奈向周七爷倒身下拜道:“周七爷,我黄木匠给您磕头了。”
周七爷扶起黄木匠道:“请起,请起,带着我看看鸡的产蛋房去。”
黄木匠起身引着周七爷张白李黑三人走进了西屋。
周七爷道:“黄木匠你且退去。”
屋里只有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他们对现场仔细查看着,房屋老旧,墙基的石头外表的墙皮脱落严重,露出很大的缝隙来,接触地面处还有一处似鼠洞的窟窿。再闻了闻有浓重的腥臭味。生蛋的鸡窝旁还有一根小茶碗般粗细的木棍,周七爷向李黑示意,李黑把这根木棍拿在手中。
周七爷笑了笑道:“鬼就在这里了。”
李黑道:“它就是偷蛋贼?”
周七爷滑稽地说:“即使它不是偷蛋贼,也犯有知情不报罪。”
张白道:“那就把它拿去一起受审?”
三人回到院子里.
张白道:“周七爷马上升堂,公审丢蛋鸡。”
这里的人等无不莫名其妙,谁个不想来看个热闹,审鸡?真是一个破天荒,人老几辈子还是头一回。这些人七手八脚从屋里抬出一张桌,若干条椅子和板凳。周七爷端端正正地坐在中心,张左李右,黄木匠夫妻还有两房媳妇坐在原告席上,李黑把从西屋拿出来的那条棍靠在被告席上,那个二老爹和几位在村庄里有头有脸的人坐在旁听席,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开始了。
周七爷道:“将丢蛋鸡押上堂来。”
一个叫华子和平子的青年人充当起衙役,二人把鸡一只只提到所谓的堂前,只见周七爷装模作样地问道:“你们把蛋生到何处去了?”
这些鸡被捆住了双腿,蚂蚁还贪生怕死,鸡也是命哪个不怕死,个个惊惶喊叫。
周七爷道:“我听明白了,这些鸡是无辜的,立即无罪释放。”
两个年轻人将鸡一个个松了绑,恢复了自由,四下奔逃而去。
周七爷历声道:“偷蛋贼,证据确凿,还不认罪对待何时?”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都很纳闷,贼在哪里?被告席上是条木棍,人说对牛弹琴,要木棍开口说话,岂不是天方夜谭。
周七爷却自圆其说道:“就是零口供,只要有人证物证我一样能治你的罪,黄木匠。”
黄木匠道:“在。”
周七爷道:“人吃土还土,狼虎吃肉还肉,这条木棍它吃蛋还蛋乃天经地义,你将它制成木头鸡蛋,只三枚就够用得了,还要在木头鸡蛋上钻一个眼儿,但不要钻透,我自有用处。”
周七爷又回头对李黑道:“贤弟,你速去速回去土山集买半两砒霜,再买几枚鸡蛋来。”
李黑去了,黄木匠做起木头鸡蛋也是他轻而易举的事。
周七爷宣布:“休庭,两个时辰后继续开庭。”
这些人临时散去,且不说。
不足两个时辰李黑买来了鸡蛋和砒霜,黄木匠已经把木头鸡蛋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来了,周七爷亲自动手,先将砒霜装进木头鸡蛋的钻眼中再打破鸡蛋,在木头鸡蛋上图上一层,再套上鸡蛋壳,然后放在正在下蛋的母鸡的身下,这一套程序完毕,就退出西屋耐心等待贼来就范。好奇的村民陆陆续续的又来了,等着看出好戏。
先是下蛋的那只母叫惊叫着跑出屋来,周七爷没有开口,谁也不准进西屋。人们在期待着,时间好像过得非常慢,还是听到了西屋有些声响。那声响由弱至强响了一会儿又弱了下来,最后没有了一点的声响。
周七爷道:“拿贼去吧。”
叫华子和平子的两个年轻人蹑手蹑脚向西屋走去,突然两声惊叫两名年轻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二人嚷道:“哪里是什么贼,是一条茶碗粗细的一条蟒蛇。”
“是蟒蛇?”
胆大的年轻人和李黑进了屋,从屋中扯出一条蟒蛇来,那蟒蛇已经中了毒,虽然没有死,也已是奄奄一息了,李黑把蟒蛇放在院子里,村民们围看着这条蟒蛇。
那个二老爹再横过眼来寻找周七爷,他们兄弟三人已经离开了黄家,一口水没有喝,他们已经骑着毛馿消失在村头的路上。
正是:
明察秋毫见识真,悖入悖出化纠纷。
高人自有高手段,升堂入室明白人。
请看下章: 父子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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